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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歲的邱家小妹,剃光了頭,頭皮透著層層疊疊、或新或舊的瘀青傷痕,躺在病床上控訴著台灣醫療背棄「我將要盡可能地維護人的生命」誓約,責怪大人建構的家暴防治體系始終沒有聽到她的哭聲。
在每位醫師曾舉手宣讀過的醫師誓詞裡,明白且動人地寫著「我鄭重地保證自己要奉獻一切為人類服務;我將要憑我的良心和尊嚴從事醫業」、「我將要盡可能地維護人的生命,自從受胎時起;即使在威脅之下」。但一條垂危的生命,竟在全台灣甚至全台北醫院密度最高的地區,遭到拒絕和推諉,到一百公里之外。
面對一名顱內出血、性命垂危的可憐孩子,有市立醫院裡的龍頭醫院以「小兒加護病房」不能收治四歲外科病患來拒絕她;有總統醫療小組召集人當院長的醫院,明明有病床但已預留他用,不願收她。還有更多的醫院隱匿病床,就是不肯收她。
我們不知這苦命孩子是否仍然會感到痛,在等病床的當時曾否掉淚,在轉送台中的遙遙路程中曾否想念媽媽;甚至不知她有無機會走出醫院,來享用事前不知情、事後只會呼籲大家舉發家暴的社會局,提供的「寄養服務」。
但還沒讀書上學的邱小妹,許是不懂「醫療事業是良心志業」這句高深的話語;也不會懂,自己可能是健保「卓越計畫」之後醫院拒收急重症患的祭品。而在三重水災、捷運剝頭皮事件中,一再護衛部屬的台北市長馬英九,這次又會如何讓所屬單位「學到教訓」。邱小妹,恐怕也不會明白。
【2005/01/11 聯合晚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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